故事．葦

上次在北京和小知心底話後，就比較少有機會聊了，而且總有點在躲我的感覺。
我決定趁今天約她，來決定是不是該繼續下去。

「大忙人，什麼時候有空喝咖啡呀？」我故做不經意的問她。
「不知道耶，最近忙得跟狗一樣。」
「是喔，那兩個星期後呢？」我又問。
「那時可能也沒空，我的行程排到3個月後了。」小知說。

「所以我要約你只好在3個月後？」我吃驚的問。這是不是表示"你不用再約我"的意思？
「沒錯。我可是很忙的呢。」

「還是我去接你下班？順便可以聊聊天。」我實在找不到能見她的理由，只好出此下策。
「可是我有公司的接送車呀，還有冷氣哦。」她給我一個大大的笑臉。

是呀，在這種炎熱的夏天有冷氣吹幹麼還給我載？
我一直對自己沒車又不太會開車很在意，不過這是第一次，我痛恨自己沒有車。

不過即使有車也不能改變什麼吧，也許只是讓小知得再多想個拒絕我的理由。
她的心不在我身邊，很明顯。就這樣放手吧，我想。



過兩天和小藍討論聚餐事宜。小藍是位脫俗動人的女性。

「你真的忙到連約個會都很難耶……」我小抱怨了一下，因為之前我們約見面總是被延遲。
「唉喔，還好啦。」小藍的臉紅了一下。
「反正你就是會把自己搞得很忙，學東學西的，看起來過得很充實的生活就對了… 然後搞的大家都沒時間約你……搞不好身邊有不少男性哈你很久了，不過沒個機會也沒有。」
「說真的，關於戀愛，現在完全提不起任何念頭。」小藍說。

「我有時會覺得你是不是把自己搞得很忙去拒絕想這方面的事……」我說。
「不會啊，也不是一天二天的事了。」
「唉，我又在發牢騷了……我放棄要追的女生也跟你差不多，忙的跟鬼一樣。」
「你放棄了喔?????」她驚訝的問。我之前也問過一次她的意見，因此她略知一二。

「只能放棄啦，不然能怎麼辦，約也約不出去，後來他應該知道我對他有好感後，我們連msn都沒能聊幾句，我不要這樣。」
「嗯……我是覺得放棄有點可惜啦。」她說。

「我從以前出社會開始就是那種會下了班自己去看電影的人。」小藍繼續剛剛那個話題。
「嗯……不過說真的，你的個性也許真的不適合談戀愛=_=。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也不太會拖人去，又自己去學了一堆東西。」我說。總覺得她太獨立、太注意自我提升了。
「我也覺得不適合，所以還是不要自誤誤人好了。」她喝了口咖啡接著說。
「我放棄的那個這方面跟你很像，很獨立自主，什麼都想自己來，不要人家陪。」

「我也不是不要人家陪呀，是如果沒人，自己也可以去的那種。」她辯解。通常這樣的女性都會做這樣的辯解，問題是，她們壓根不會想找人。我常想，像她們這樣搞，最終會不會想找人時己經找不到了？



「誰不想喜歡的人陪自己啊。」她若有所思的繼續說。
「『誰不想喜歡的人陪自己啊』我也是想到這句話才放棄的。」我說。



「喔，我了解你的意思了……那就做朋友就好啦。」小藍想了想，頓了一陣才說。
「是呀，現在在努力中，不過因為之前沒告白，所以現在也不知道要怎麼開口說回到以前那樣。」我無奈的說。
「是騎虎難下嗎？」
「也不是。若已經告白了，至少可以說收回，我知道你對我沒感覺，就像以前一樣當朋友吧，之類的，但並沒有到那種程度，就不能這樣講……」我回答。
「真是難解……」

也許我們的確不適合，也沒有這個緣份。
但要怎麼再和小知回到像從前一樣無話不談呢？這才是我現在該擔心的。



當晚和喬治喝咖啡，雖然常跟他借書，但很久沒有當面和他聊聊天了。
「最近還好嗎？」雖然幾乎每天都會msn，不過我還是這樣問了。
「還過得去啦，就薪水少了點，不過幾乎每天都去健身房，感覺很不錯。」他順便秀了一下他的肌肉。
「嗯，那女友呢。」
「就那樣啦，只是她愈來愈變本加厲了。」

「怎麼說？」我問道，他女友的事蹟我略知一二。
「以前雖然幾乎是我在倒垃圾，不過她偶爾也會良心發現倒一下，但現在她明明比較早下班卻就是擺爛不去倒，我得加班又常去健身房，只好等星期六我再全部拿去倒。」
「是喔。」
「對呀，最近她又很愛吃西瓜，吃完也就這樣擺著，夏天又熱，常常都擺到蛆長出來。」他點了根煙搖搖頭說。

「噁……」我感到一陣噁心，雖然我的房裡也是狗窩，但我第一次聽到這種程度的。
「這樣就算了，還會一直指責別人的生活態度，明明自己活得就很糟。」喬治不平的說。
「這麼糟的話，怎麼不乾脆分一分？反正你們只是住同層樓，又不是住同間房一起睡，後來不是沒事也不會有交集了嗎？」我好奇的問。我很難想像有那種女友的情形。
「習慣了呀，唉……」喬治吸了口煙，有種倍感無奈的感覺。

「沒有想分了再找一個呀？」我繼續問，喬治雖然不是什麼壞男人，但應該也沒那麼乖巧。
「沒耶，其實。」他說
「可是你沒想到結婚嗎？我記得你以前很想結呀，還說當兵回來就想結，而且你又是獨子。這樣下去也不行吧。何況你女友竟然到現在還不能對我們公開，她也擺明了沒有長久的打算吧。」我不禁繼續問他。

「結婚呀，唉。我現在的心思放在工作，你知道嗎？我現在的薪水低得可憐。我們公司的美編才七十幾年次，五專還是高職畢業，就有六、七萬的薪水耶。」
「真的假的……」我嚇到了，我的同學們也沒幾個領到這種價位的……那我們以前唸到大學是幹什麼？

「對呀，你看看，雖然你說你領的不多，但也比我多不少吧，我領這樣的薪水，又沒什麼存款，你說我還要去找什麼新戀情？要結什麼婚？」喬治說。
「……」我無言以對，因為這也是我的想法，雖然想有個伴，但沒錢能怎樣？有錢的朋友可能覺得談錢很俗，但沒錢就什麼事也做不成。
「而且你說找女友啦，你若事業有成，本身就夠力，還怕沒女友嗎？夠優就不怕沒伴了。」
「也是啦。」我突然想到小知以前也講過類似的話。


「所以呀，我想還是先拼事業，其他的再說吧。」他說。


喬治說的也沒錯，沒有錢提什麼新感情？談什麼結婚？我知道不少男女朋友都是卡在錢而拖著沒結婚。這樣講起來，沒錢又沒車的我，之前竟然還肖想追小知，真是搞不清楚狀況。
但喬治有個女友而我沒有也是事實……若他沒有女友還會這樣講嗎？這是我懷疑的。


男人果然還是得事業擺第一嗎？